陆云如遭雷击。
盯着张宁半晌,仿佛不认识了面前的佳人似的,口中呢喃道:和我没关系,和我没关系……
哈哈哈……
突然之间,陆云仿佛疯了似的,转身,开门,径直冲了出去。
张宁紧紧的抿着双-唇,眸子中的清泪如豆子一般的不停滚落,直到陆云的身影消失不见,张宁方才失神呢喃道:陆云,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……
缓缓关上门,张宁来到床边,静静的站立的片刻之后,终于忍不住一头扎在床上,把头埋在枕头下,听不见哭声,只能看到她那柔弱的双肩颤抖的越来越快。
无声的哭泣,一切的压抑只能埋在心底的哭泣,一个背负了太多,却早已不堪重负的女孩子用无声代替歇斯底里的哭泣。
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,屋内仅有了一丝动静,便是张宁双肩剧烈起伏的韵律。
……
和我没关系,真的没有关系么?
眼看就要冲到教室,疯牛一般的陆云,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,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张宁那张憔悴却不失清丽的脸颊。
就算和我没有关系,我也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。
陆云转身,眼神中充满了果决,冷静下来的陆云,开始慢慢的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,刚刚那一句话确实刺激到了陆云,但是冷静下来的他,却陡然想到,宁姐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疤背后,肯定隐藏着一个极为凶残的秘密,自己一跑了之,难道真的要让她一个人去默默承受么?
陆云边走边想,即便是最终和宁姐真的有缘无分,那么毕竟曾经喜欢过彼此,既然是这样,那陆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,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自去承受那些痛苦。
陆云,你不去上课,要去干什么?陡然间,一声断喝响起,却是正往教室走的歪脖子烧鸡。
陆云这会儿心情糟糕至极,闻声扭头,暴怒冷喝:滚。
歪脖子烧鸡明显一愣,刚要教训陆云,但是却被他眼中闪烁着的冰冷目光所震慑,身子一紧,装模作样的指着陆云道:你……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一定要去你家做一次家访,把你对老师的不敬,全部告诉你爸妈。
爸妈?
陆云冷笑,那生了他,却不曾养育他的两个狠心人,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快活,老子从来就没有爸妈,只有现在在我身边疼我爱我的亲人。
冷眼瞄了一下歪脖子烧鸡,陆云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,大步向食堂走去。
看着陆云傲慢无礼的举止,歪脖子烧鸡气的浑身直哆嗦,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,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刺头的学生,然而,气归气,歪脖子烧鸡还真的就不敢上前去挑衅陆云的忍耐底线。
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半大男孩,歪脖子烧鸡咽了口吐沫,恨恨的跺了跺脚,嘟囔道:臭小子,走着瞧吧,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。
……
陆云并不在乎歪脖子烧鸡会对自己穿小鞋之类的,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,他歪脖子烧鸡就少找陆云的麻烦了?
陆云现在想的,只是想弄清楚张宁身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,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伤疤,别说是张宁这样的女孩子,就算是换了张义那种身怀功夫,体格壮的跟头黑熊似的家伙,也无法承受吧。
心在隐隐作痛,陆云很难理解,张义那么宠惯着张宁,为什么会让她后背上有那么多的伤疤呢?
事出有因必有鬼!
一边想着,陆云已经来到的食堂门口,此时已经上课,食堂内一个人影都没有,陆云没有直接去张宁的闺房,而是来到了食堂内,他想找的是柳芸,至于张义,想从这黑熊口中得到点有用的东西,难如登天,还不如退而求其次的找柳芸,或许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这么想着,陆云便一步步的朝着柳芸的卧室走去,刚刚走到偌大的厨房内,陡然间从卧室中传来柳芸的话音:张义,你还是人嘛,为了这个就让小宁去承受那么大的痛苦,我说为什么你一到周末的时候,你就要带着小宁出去两天,原来竟是让小宁去遭罪。
芸,这事儿你就别管了,我的出身你还不知道么,我这么做,也是经过师姐同意的……
不等张义把话说完,屋内的柳芸似乎已经气急到了极点,娇声斥责道:我不管,从今以后不许你带小宁单独出去,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的话,老娘跟你没完,就算是把师姐叫来,我也不能让小宁继续受那种非人的折磨。
似乎觉得还不解气,柳芸继续河东狮吼:你这该千刀杀万刀剐的黑熊,小宁可是你亲妹妹,你怎么就这么狠心,忍心让她一个小姑娘,去替你们这些成年人背负那么多的事情……
说着说着,屋内竟传来的柳芸的呜呜的哭声。
陆云听的有些迷糊,但是总算是有了点儿头绪眉目,此时的他顿住脚步,静静的站在厨房内。
果然其中另有隐情啊。
从张义和柳芸的对话中,陆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,这时候如果冲进去他们卧室的话,时机还不到呀。
我去看看小宁,张义,我告诉你,你这么弄下去的话,非但不会达到你想要的结果,反而会害了小宁,你知道不知道。
柳芸的话音再次响起,话落之际,卧室的门被打开,柳芸一边抹泪,一边匆匆走了出来。
陆云,你不去上课,在这儿干什么?柳芸急匆匆的往前走,并没有看到站在厨房内的陆云,顿时便撞了个满怀。
陆云阴沉着脸不说话,只是转身朝食堂外走去。
柳芸略微一沉思,摇了摇头后,紧随着陆云走了出去。
来到食堂外边,陆云站定,目光灼灼的盯着柳芸,道:嫂子,我们一起去看看宁姐。
柳芸不知道陆云在厨房内站了多久,听到了多少自己和丈夫之间的谈话,默默的点了点头,随着陆云一起朝张宁的卧室走去。